与《小王子》同行

与《小王子》同行

  圣埃克絮佩里的《小王子》在出版界可谓大名鼎鼎,因为号称发行量在圣经之上的书籍并不多,《小王子》即其中之一。畅销书有畅销书的好处,你可以很轻易地知道它的名字,也可以很轻易就发现,盛名之下其实难符说的是常态,是真理。很难想像,所有人都喜欢的东西会有什么好品质,《小王子》却是意外。

  对此,我想说的是,感动其实早就已经发生,那份为小王子准备的感动或许上个世纪就诞生了,它就像小王子的影子一样忠实地等着我,以及每一个后来者。

  我喜欢它的平淡,尤其玄疑、幻想文学泛滥成灾的年代,看这种返朴归真的东西更容易触动内心,它讲的又的确是心灵的故事,所有的细节、情境都是从内心流淌而出。

  圣埃克絮佩里是个空军飞行员,其次才是文学家,他的小说都诞生在他飞行间隙,《小王子》更直接把故事场景放在他修理飞机的时候,那也是“我”初遇到小王子的时候。但小说(叫童话当然也不妨)有个精彩的题记,说明这本小书是送给“还是小男孩的莱翁维尔特”的,通常我们都会在这个位置看到作者送与某位亲人或朋友的赠言,记得钱钟书老先生把它比喻成杂技演员手里去而复回的飞镖:

  所有的大人起先都是孩子!

  这是个让人惊喜的开头,因为接下来所有的发现之旅都与此相关,所以是让你休整身心的预告。

  诚如作者所言,我们很多人其实早已忘记自己曾经是个孩子,我们曾经有很多奇思妙想诞生在童年的夜晚,孩子的视野与逻辑比现有的世界更加巨大,如果这是一种能力,显然它已经退化,就像曾经明澈的眼睛已经被世俗弄得昏浊。但书中的“我”还没有,所以他能够明白,甚至能遇到小王子:

  小王子来自B612星球,小王子离开那儿是因为他与一朵花闹了别扭。他经过了七个星球,最后来到了地球,他在沙漠里遇到了蛇、狐狸,懂得了责任与爱惜,最后在蛇的帮助下,舍弃沉重的肉身,回到了向往已久的星球……

  这就是《小王子》的故事,简单的复述显得无趣,因为这更像某位“大人”的文笔,恰恰这些“大人”们都忘记了童年,而圣埃克絮佩里却恒时像个孩子:比如,他说B612比一间房子大不了多少,“星球上有两座活火山,热早餐很方便”,花是这么评价人的,“风把他们吹到这儿,吹到那儿,他们没有根,活得很辛苦。”

  小王子发现他星球上唯一的花,在地球上却成千上万,因此他难受得认为自己永远也成不了伟大的王子,但最后他终于明白了,他对他的玫瑰的责任,是它“重要”的原因,也是它成为真正“独一无二”的理由,小王子内心于是燃起浓浓的乡愁。

  圣埃克絮佩里为我们慢慢梳理着这个世界现行的各种概念,并为之分类,他就像名清洁工,打扫着我们被世俗,被成长弄得污秽、混乱、陈腐的头脑,难得的是,这个过程竟如此的迷人。

  1944年7月31日身为空军的圣埃克絮佩里到里昂执行侦察任务,从飞机跃入蔚蓝色天空时算起,他已经有六七十年没有回来。一种解释是,他去了B612星球,与小王子生活在一起。